第401章 出城(第1页)
梁焕清失声一笑,缓缓开口,“若是能让我出城的话,莫说是躲在这些恭桶里了,即便是让我减少十年寿命,我也是愿意的。”
乔烟绾心酸的笑了笑,觉得梁焕清过于卑微了,但是也坚定了她想帮助梁焕清的决心。
“好,那就这么定了,不知道三皇子这边,有没有什么麻烦的?”
“三皇子?”梁焕清多少有些诧异的看向景弘越,她的视线很是复杂,但是她对三皇子这个名号这么在意,也让乔烟绾对她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难不成,她和三皇子之间有一段渊源?
不对啊,按照年纪来说,她都可以算是三皇子的祖母辈了吧?
景弘越多少也有些不自然,但是却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而是对乔烟绾说道:“小夏公子,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如果遇到宫门侍卫阻拦的话,希望你能恰巧路过,利用自己的身份,让他们能将马车顺利放行。”
好一个恰巧路过,其实这件事并不算是什么难事,至少对于景弘越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他含笑看着乔烟绾,知道她也将自己当成了朋友,所以潜意识里并不想让他做更加为难的事情。
当然,可能还有一个更卑微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夏冬看出来了他在宫中的处境,也不支持他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好,一切都听小夏公子的安排。”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队宫人。
乔烟绾和景弘越躲在一棵树上,看着那些宫人颐指气使的将那些恭桶送到了重华宫中,恨不得怼到梁焕清的脸上。
乔烟绾明明不是当事人,甚至连身为当事人的梁焕清都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她却一脸的怒气冲冲,若不是因为景弘越拦着的话,只怕乔烟绾已经冲下去,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宫人们暴打一顿了。
其他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宫人傲气的抬着自己的头,尖锐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些恭桶你这里都要经过第一次清洗的,亥时之间若是没有收拾妥帖的话,哼,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梁焕清没有说话,他们也还是悻悻然便离开了。
他们是可以压迫梁焕清,让她做这做那,但是却不能折磨她,重华宫虽然是冷宫,但他也是宫中的宫殿,梁焕清再被看不起,那她也是主子。
乔烟绾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梁焕清既然天天都要清洗恭桶,那么她突然暴毙,却没有尸体的话,很快就会差到景弘越头上的,至于尸体,她觉得这个白面小太监倒是挺合适的。
既然他这么不懂得尊老爱幼,乔烟绾不介意好好教一下。
在宫人转头的一瞬间,乔烟绾抓住时机,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太监的背上,巨大的压力,让小太监一秒就昏迷了过去。
景弘越和梁焕清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询问道:“你想做什么?”
“如果清娘就这么离开的话,那么宫中肯定会查,只要一查,很容易就会查到三皇子身上,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说,我准备来一招偷龙换凤。”
“可是,这个小太监是不是有些太可怜了?”
问话的是梁焕清,她多少有些可怜这个小太监。
不过,倒也不让人觉得反感,毕竟说假惺惺的可怜,而是觉得为了自己这样垂老的生命,却浪费一个年轻人,确实有些不太划算。
乔烟绾倒是不以为然,轻声说道:“这不是很正常么?这个小太监自己不惜命,倘若他方才没有刻意留下来,我也不会对他出手,所以说,一定都是命中注定,而他自己,那便是咎由自取。”
梁焕清是真的没有想到,乔烟绾这样善良的孩子,竟然也有这样冷血无情的一面,但是转念一想,她做的其实也没错。
这个小太监以往总是欺辱她,倘若他没这样做的话,也不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景弘越眯了眯眼睛,他觉得乔烟绾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特质,和以前的那个人,是真的太像了。
可他也没将两个人牵扯在一起,不会想到这个人会是之前的那个人,顶多是认识。
毕竟性别不同,所以,猜想从第一开始就不算是成立的。
“小夏公子说的对,他会得到任何的结局其实都是咎由自取,清娘你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了。”
乔烟绾就在景弘越面前表现出自己杀人的欲望,景弘越竟然没有觉得半分不妥,反而站在了乔烟绾这边。
乔烟绾和他对视了一眼,冲着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景弘越确实是一个好人,当然,这是在她不知道他心中想法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景弘越的态度给了乔烟绾很大程度的信心,让她坚定了自己的主意。
接下来,便是按照计划进行。
景弘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很妥当,有一些乔烟绾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还是景弘越帮忙解决的。
只不过,在出宫门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此次守宫门的侍卫正好是贵妃娘娘的内侄,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对付,所以他一向不将三皇子放在眼中。
见他出来想要放行的东西,自己就忍不住想要拦着,更加仔细检查一番,深怕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和梁焕清一起躲在恭桶里的乔烟绾能清醒的能听得清楚桶外的响动,一颗心不由的悬在了嗓子眼儿。
这要是让她们当场被查出来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只要想到这样的结局,乔烟绾就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
千钧一发之际,乔烟绾觉得,外面的人已经检查到自己旁边的恭桶了,耳边突然响起了景煜容不满的声音,“这是在做什么?”
景煜容在京城的权势依旧很大,像是景弘越他们这一辈的贵族子弟都很敬畏他,其中自然也包括贵妃娘娘的这位内侄。
见到景煜容走到自己的面前,方才还极度嚣张的他甚至有些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