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卿长安宁萧景承祝永宁第4章(第1页)
这个小暗卫小气得紧。他油盐不进,我用尽了办法找他,他也绝不现身。不是上吊的白绫刚悬上房梁就断了,就是捅向肚子的剪刀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子打飞出去。我逼不得已在半夜三更又爬了一回树,真是隔壁村头的张寡妇偷情都没我累。这一回我爬得很高,高到足以越过院墙,看到外面的小道,周围院落的瓦当上长满荒草,如水的月光静静流淌在青石板路上,在很远的地方,墙根上斜靠着一把油纸伞,不知是谁留下来的。外面没有人家。我突然觉得孤寂,松开放在树干上的手,闭上眼睛直直往下跳。至少这里有一个人一定会接住我。快要落地的时候,那一簇火焰终于现身了。这一回我眼疾手...
这个小暗卫小气得紧。
他油盐不进,我用尽了办法找他,他也绝不现身。
不是上吊的白绫刚悬上房梁就断了,就是捅向肚子的剪刀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子打飞出去。
我逼不得已在半夜三更又爬了一回树,真是隔壁村头的张寡妇偷情都没我累。
这一回我爬得很高,高到足以越过院墙,看到外面的小道,周围院落的瓦当上长满荒草,如水的月光静静流淌在青石板路上,在很远的地方,墙根上斜靠着一把油纸伞,不知是谁留下来的。
外面没有人家。
我突然觉得孤寂,松开放在树干上的手,闭上眼睛直直往下跳。
至少这里有一个人一定会接住我。
快要落地的时候,那一簇火焰终于现身了。这一回我眼疾手快,趁他不备,一把摘掉了他带着的面具。
抓到你了。
我志得意满。
他终于没有跟阵风一样匆匆消失,而是一屈膝在我身侧跪了下去。
我叫他抬起头来。
我原以为,干暗卫这个行当的,应当都长着一副丢进人海里再也捡不出来的普通面貌,没想到他却长得很漂亮。扎着高马尾,睫毛纤长,眼神明亮,就是肤色苍白,唇色很浅,让他看起来有些中气不足。
白天总是见不到你,你该好好晒晒太阳了,我对他说道,是皇上派你来保护我的吗?
是。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龙七。
本宫是问你姓名,不是问你在龙卫里排第几。
他没有回答。
我突然反应过来,龙卫哪里有名字,按照惯例,他们都是没有过去没有牵挂的孤儿。家人是软肋,龙卫没有软肋。
我咬了咬唇,重新与他道:既是来保护本宫的,本宫生有怪病,不同人讲话就会发心疾,往后我寻你,你不准不答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道:宋骁。
我莫名其妙,什么?
哦,这是在答上一个问题。
这个暗卫反应够慢的。
我噗嗤笑出声来,把面具抛还给他,送我回去吧,本宫想睡觉了。你真是好大的面子,想见你一面,还得爬树。
闻言他系面具的动作有一瞬间停顿,我噘着嘴吹了声口哨,只当没看见。
宋骁来去无踪,我虽看不见他,却知晓他时时都在。如果不是我主动和他说话,他是决计不会发出一点声响的,但总算事事有回应。
有时候,我会问问他,戴哪个钗环好看。
他的嗓音从很高的房梁上传来。
右边。
为什么?
小,方面藏匿。
……本宫又不做贼,要藏匿干什么?我偏要戴个大的。
我一阵挑拣,簪了最夸张的那支步摇,鬓边垂珠晶莹辉耀,我照了铜镜,觉得妆容寡淡,又用朱砂在额间绘上红梅花钿。
可惜貌美不过须臾,哑奴端了鸡汤过来,平心而论,这汤炖得十分入味,色泽金黄,醇香扑鼻。但我看着飘在上面的一层油水,胃里猛然一阵翻江倒海,再忍不住,匆匆放下碗冲到外面院墙边吐。
一道黑影如椋鸟般掠过,纵身几个起落,瞬间赶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