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方幼萍蒋理承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71章 亦或又一顿鞭子(第1页)

“瞧你这话说的,这是你开的山、铺的路吗?你把我从帅府赶出去了,荒郊野岭也不允许有我的容身之处。要不你干脆让我肉身消亡得了。”张沐琪收起画板,拍拍屁股起身。从前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温婉姑娘,在北地后,在帅府被磋磨得多了,也顾不得那许多细节和体面。

“我先来的。你们占了我的地盘,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嚷嚷起来了。”

“你小点声。”方幼萍气得肝儿颤,一时间竟不知是谁在嚷嚷,恼怒提醒过后,又咬着牙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吧。”

“想画画啊。你不是看见了?”张沐琪说话间,抬手晃了晃握在手上的画板。

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啧”了一声,拉长尾音道:

“怎么?我在这不行吗。是不是碍着你的事了。到底是你看不上我,还是说,你在这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尤其看她这副吃瘪的样子,便心里觉得痛快。一直以来因为她得宠,王铮瑶便撺掇自己巴结她。可不管是搬倒柴姣,还有现在都没有好结果,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这次落在自己手上了,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能报她以前得意忘形的仇。终于能看她马失前蹄,看她还敢不敢得意洋洋。

“你胡说什么?”方幼萍承认自己慌了,且这一瞬间的心慌,暴露无疑。

不习惯说谎,她也有资本一直直来直去,且没人配让她弯弯绕绕。

少有的口是心非,还是让她开口时有几分底气不足,结结巴巴道:

“我……我就是看不上你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都说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小姐从前还对我们这等蝼蚁不可一世,信誓旦旦我们这种下作的小人物,不值得你耗费心力呢。怎么,又能把我们看入眼了?”张沐琪抱着手臂,冷眼瞧着这对儿狗男女,心底已在计划着,该如何让他们栽跟头,付出血的代价,方消她心头之恨。

虽方幼萍没害过她,可也没给过她脸色,害她丢了面子。且即便没有这些,单是方幼萍比她更受宠,连被打发到乡下,都有老爷来看她,就足以让她恨不能除之后快。

尤其想到自己,被赶到外室,老爷就一次都没来看过。相比之下,同样是人,却天壤之别。尤其自己有名分,方幼萍还没有呢,凭什么?

“你想怎么样呢?张女士。”刘议泽见方幼萍要开口,没等她继续解决眼前棘手的问题,不会躲在她身后,相反,站在了她前面。

问出了口:“或者是,您想要什么?”

就是这种深宅里的姨太太,似旧社会的疮疤,无药可救。既着迷宅斗,没有理想和远大的抱负。又见不得人好,且不听劝,脑子像被锈住了一样顽固。甚至不如那些妓女,和嫁给泥腿子的村妇。

“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想画画啊。”张沐琪装腔作势地抖了抖肩,仿佛上头沾染了什么尘埃。

“那好。祝您学有所成,乐在其中,能纵情山水,绘出令你自己满意的图画。”刘议泽说完,便拉着方幼萍的手,预备带她离开。

方幼萍迟疑了片刻,犹豫地看着张沐琪,几番欲言又止,更不能理解他这般洒脱。不防微杜渐,若这个女人去卖弄口舌,当如何是好?

刘议泽却朝着她,小幅度微微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仿佛在说‘就算你想未雨绸缪,狠不下心来杀人灭口,她铁了心兴风作浪,很难堵住她的口,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方幼萍福至心灵,与他心有灵犀,仿佛那一刻突然就明白了。

点了点头,道:“是啊。再给她脸面,不过徒增她拿捏我的筹码。”

她如何会给她作践?给她机会,拿捏自己,会让方幼萍午夜梦回时,想起来还抽自己一巴掌。

“什么!你?你先别走,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帅!”张沐琪见两个人根本没拿自己当回事,还在跟方幼萍旁若无人地拉拉扯扯,震惊之外,愈发恼火:

“你们两个人非但不害怕,还敢更加嚣张,真是闻所未闻。你们真的不怕死吗?”

还是说,大帅真宠这丫头到这种程度,到了能纵容她的地步,能够允许她一女共事二夫。

想到这里,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没。

“我刚刚有问过你,需要我怎样做,你才能不搬弄口舌。但你回答了吗?你没有。你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精力和耐心。若是你想要什么好处,那么你是施舍方,就更该讨好我们。我会视你开价多少,来决定是否跟你做这个交易。若你纯粹只是威胁,不论我们如何,你都要与人为敌,不想与人为善。那么,请君自便。”刘议泽不卑不亢道。

方幼萍抬头,稳稳地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从前虽与他对视过无数次,但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他高大巍峨挺拔。

有别样的情愫,在她心底涌动、窜来窜去,这异样的感觉,让她陌生。她努力眨巴了两下眼睛,驱散了这些念头。不让它们搅扰自己心神。

前路是滩涂,而她吃不了苦。即便不是,也太荒谬了。她更习惯跟他做战友。

“那当然要看你们表现了,只要你们拿出诚意来……”张沐琪支吾了半晌,其实也没想好自己到底要什么。她没有需要的,更不知道自己缺什么。

“你这是这世上最蠢的那一类人,坏事没做几件,仇都结下了。我等了你半天,你都没放出半个屁,你没机会了,因为我没耐心了。”方幼萍不知是不是刘议泽给自己的勇气,突然没方才那么慌了。

恐惧的不是未知的劫难,而是恐惧本身。

东窗事发后,她清清白白,最糟糕的结果,无非是叔父听信谗言,不相信自己。

还不至于将她置于死地,无非是终身囚禁,亦或又一顿鞭子。只是刘议泽,估计难逃罪责,想到这里,还是让她有几分担忧。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谈阔论,若想折煞我的自尊,可以让我从你的裤裆下钻过去,满足你的恶趣味。若想要实际利益,可以让我叔父面前,帮你说好话,让你复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处没抓到,还担了恶名,白拉了仇恨。”

虽然即便她说出个想要的利益,方幼萍也未必会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