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诱饵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52章 伤口(第3页)

没想到经过门卫时,被保安当成捆绑的绳索。

张理在一旁劝诫,“二公子,您误会老董事长了。陈家与海外归国的邬家是世交,邬世伯的长子娶亲,老董事长亲自为邬家的长媳挑选见面礼,那姑娘与沈小姐年岁相仿,因此特意请沈小姐参谋贺礼,您又何必动气。”

陈崇州忽然意识到,陈政在请君入瓮,探一探他的底。

他盯着周围的保镖,“现在陈家的掌权人是我,不是陈政。你们记住,我厌恶别人碰我的东西,我的女人。”

保镖面面相觑,深谙不能再惹恼他,没有吭声。

陈崇州走过去,将沈桢护到身后,怒火又撒给陈政,“你有完吗?”

陈政眉头紧蹙,抑制着脾气。

“当年乔函润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陈渊情急之下,不惜断绝关系威胁你让步,你搞不定他,搬出江蓉以跳楼的把戏向陈渊施压,逼他认命妥协。”

陈崇州一手抱着沈桢,一手活泛筋骨,和保镖搏斗的过程,他出手太疯,着力也太野蛮,肩膀一收一放抡得狠,脱臼了一般,淤青肿胀。

“江蓉与我母亲表面在陈家养尊处优,其实是你胁迫我们的筹码,生母是我和陈渊的顾忌,在你手里捏着,无论刀山火海,只要我们保得住这条命,你吩咐我们闯,我们就要闯,为陈家蹚浑水。”

“你终于承认了,故意设局演戏,送你母亲逃出陈家,脱离我的掌控。”陈政轻笑,脸上露出一丝识破他的深意,“老二,你的确最像我,遗传了我的心机与格局。”

陈崇州伫立在灯柱下,平静了一些,“江蓉是陈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未来父亲兵败山倒,她与陈家共存亡,给您陪葬,是应当的下场。我母亲没讨到名分,不该搅进陈家的漩涡。”

陈政微微眯眼,“你笃定我会败吗。”

“晟和集团对接海外的账户究竟有什么门道,父亲心里有数。”

片刻的鸦雀无声。

沈桢感受到腰间的手臂爆发刚毅如坚铁的力量,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崇州。

野性难驯,张扬痞气。

一步步,制约着更为高深强大的陈政。

陈政审视他此刻的荒唐不羁,西装歪歪扭扭,颈间的领带也扎得凌乱,晃晃荡荡坠在胸口。

“折腾得够凶,看出你是真急了。”他撂下杯子,主动缓和气氛,“回房收拾利索再出来,像什么样子。”

陈崇州搂着沈桢,目光像一匹出笼的野狼,丝毫不松懈。

陈政明白他的意图,抬手泼掉沈桢那杯冷却的茶,“随你。”

他带着沈桢一并回客房,推门的一霎,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后背虚虚抵住墙壁,苍白的面容浮出汗。

沈桢转过身,询问跟在后面的保姆,“有急救包吗?”

保姆点头,“有的。”她越过沈桢,瞧屋里,“二公子伤势严重吗,需不需要医生?”

“用不着。”陈崇州关了壁灯,打开台灯,“外伤而已。”

保姆很快拿了药箱进房间,沈桢接过,用棉签蘸了药膏涂在纱布,小心翼翼解开他衣扣,目之所及,一滩密密麻麻的淤血斑点,凝固在肩窝。

她指尖轻轻抚摸过那块伤痕,他瞬间绷直。

沈桢一抖,收回手,“疼吗?”

陈崇州闭着眼,薄唇紧抿。

不单单胳膊疼,脖子的筋脉,胸腔肋骨抻得也疼。

老宅的六个保镖,有四个是江蓉娘家亲戚,看似尊重二房,实际逮着机会公报私仇。

何佩瑜被逐出南院那天,保镖把行李砸了,贵重的水晶瓷器,和田玉佛,砸得稀巴烂。尤其那尊佛像,江蓉很喜欢,是十年前陈政去海南出差,在三亚求来的,一共四十九名高僧开过光,他却送给了何佩瑜,何佩瑜又愚蠢,住进老宅后摆在南院耀武扬威,江蓉看在眼里,如鲠在喉。

陈崇州揉着眉心,“皮肉伤,不碍事。”

沈桢的五脏六腑拧巴了一下,形容不出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