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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消失(第1页)

助理张志峰很快就回来了。

他刚到办公室门口,刚刚受了鸟气的助理许程把他捡起来的创可贴塞到了张志峰的手里,小声道:“你今天还是注意点吧,谢总今天怒意满满,一不小心等会你就撞到枪口上,他好像想要这个创可贴,又叫我扔掉,只能说老板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测。”

张志峰经常帮谢延舟处理闻柚白的事情,他对柚这个字已经有条件反射了,对柚子图案也是,他收下了这个创可贴,下意识地觉得肯定跟闻柚白有关系,正好他今天去调查的也是闻柚白的事情。

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谢延舟淡漠的声音:“进来。”

张志峰关上了门,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一系列的材料,有些更加隐私的材料出于他人的职业道德和法律限制,不能有文字方面的呈现,只能口述。

张志峰说:“闻小姐带着小惊蛰出国了。”

谢延舟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材料,他平时很少去查闻柚白,也不会特意留心她在做什么,所以,他的确不清楚他想出国留学,更不知道她瞒着他,默不作声地完成了这些事。

从大三上学期开始,她就开始备战语言成绩,大三下学期一次就高分通过了雅思,大四上学期,由于温岁闹了那么一通,所有人都以为她弃考了第一次的法考,结果她默不作声地就通过了考试,然后就自己找到了实习律所,攒了几个月的实习经验,毕业,现在还出国留学了。

张志峰迟疑了下:“学校里的毕业生去向调查,闻小姐填的是藤校,但是,她去的是不是美国,而是英国,她具体在哪个学校留学,现在并不好查到,国外很多东西都没有实名制,而且目前还未开学,要找到一个人,的确有些困难。”

谢延舟胸口浅浅起伏了下,低声问道:“公馆那边的房子被谁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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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归国华人夫妻,特别低调,我联系过他们了,他们的助理接的电话,说两位老人打算自己住,不会再卖掉了,他们对目前这套房子很满意。”

谢延舟眉心一直在跳,他压制着起伏的情绪,先不说那套房子里有多少他高价买回来的藏品,就单单他存放在公寓里的私人用品呢?

“原来留下来的东西呢?”他问。

张志峰有点不敢说,犹豫了半天,还是道:“扔了。”他补充道,“老夫妇也说了,如果你想回去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是可以回去看看的。”

尽管怒意侵蚀,但谢延舟的思路逻辑还是很清晰:“这套房子的成交价不低,闻柚白的银行账户你查了吗?”

“全部都注销了,老夫妇那边的对接人是沈一远。”

沈一远。

谢延舟的脑海中慢慢地想起了几个月前,他见到沈一远的场景,那些碎片和线索都慢慢地连在了一起,沈一远是沈一喃的哥哥,沈一喃是闻柚白的好友,沈一远以对赌协议的方式买下了闻阳手中的股份,闻阳倒下,沈一远成了这桩烂项目的最大受益人。

闻柚白出国留学,国内的财产都留给沈一远处理。

她和沈一远什么关系?一个徐宁桁都不够她勾引么?没多久,又能让沈一远加入她的计划,替她清算。

他的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阴翳,这就是闻柚白么,她联合闻阳就算了,计划一环套着一环,最后还联合了沈一远,一个别的男人,来算计他。

她的嘴里还有几句真话?从头到尾都在撒谎,她要的是既报复闻阳,也要报复他谢延舟么?她有什么资格,她做了这么多欺骗他的事情,他都没报复她。

张志峰补充道:“谢总,或许闻小姐只是出去散心,毕竟现在也还没开学,有些女人就会这样,玩欲擒故纵,耍耍小性子,让男人尝尝失去她的滋味,等她玩够了,就会回来了,而且,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儿,要怎么在外生活呢?很明显,在你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志峰还拿到了公馆附近的一段监控录像,录像里是闻柚白在扔垃圾,摄像头很高清,她面无表情、毫不留情地扔掉了属于男人的东西,有衣物,有鞋子,还有一盒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的箱子。

谢延舟盯着监控的双眸似是刀子,仿佛要将监控里的女人千刀万剐。

偏偏他竭力保持着冷静,若不是那双暴露情绪的瞳眸,还以为他根本就不在乎。

闻柚白消失在了南城,没人觉得她是自己主动离开了,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因为她好像换了一个微信号,原来的那个微信号已经被她停用了,不再更新任何的朋友圈,发过去的消息也没有了任何的回复。

谢延舟对她的离开似乎也没什么大反应,一切照常,依旧是工作、聚会、偶尔去看温岁的演出、一周回一次谢家老宅。

这天,是温岁的庆功宴。

温元厚替她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就在他刚送给她的一个庄园里。

闻柚白走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对照物,温岁在众人的眼里,也变得越发惊艳,气质绝佳,加上她最近过得春风得意,自然肤色滋润,容光焕发。

网络上倒还出现了一个词条:没有女孩不想当温岁。

这倒也是,她有一个好舅舅和好男友,她爸爸虽然近期债务缠身,但没影响到闻家的老本行企业,她又是闻家独女,企业的继承人可不就是她么,真真是万人艳羡。

宴会上,倒是有人提起了闻柚白,窃窃私语。

“她是不是被温家和闻家联手送出国了呀?连带着她传说中的那个私生女?”

“应该是,有点可怜,不过是她自作自受,要是我被人婚礼现场放了鸽子,我都没脸活了,直接从楼上跳下去自杀。”

“我看谢总都没什么反应,真惨,这几年的付出,她什么都没捞到。”

温岁也勾唇笑:“怎么没有?她捞到了一身臭名呀。”

她不管说出多恶毒的话,都能笑得宛若观音一样圣洁。

处在众人议论声之中的闻柚白在课堂上打了一个小喷嚏,她身旁新认识的意大利女孩下意识地为她祝福:“sal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