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放身边心难安(第1页)
她着急的看着秦萧寒,嘴巴张张合合,竟一音发不出。
见她急了,秦萧寒轻笑一声,将眸中的压迫收回:“京城女子众多,但医术精湛的却只你一个。”
“本王带兵多年,向来广纳贤臣,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块璞玉落入他人之手。”
秦萧寒忽而说的一本正经,但那双风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还是被慕云倾捕捉的清清楚楚。
她有些恼意,可是秦萧寒的话却挑不出半分不是,只能闷闷的回一句:“若王爷身体不适,可以随时来寻我。”
言外之意就是说,若只为看诊,不必娶回去那么麻烦。
秦萧寒微一挑眉,声音懒洋洋的,似是呢喃一般,“不放在身边,终究是难以心安。”
他这话的意思就像是在说,但凡是他看上的,就只能拘在身边才肯罢休。
慕云倾咬着唇,闷闷的不再发声,她上辈子欠了秦萧寒一条命,终究是要还的,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嫁给他来抵债。
她没有抬头,秦萧寒却未曾放过她,一双眸子盯着慕云倾的发旋,看的微微出神。
马车内的气氛越来越僵持,直到一双修长的手落在慕云倾的头顶,这平静方被打破。
秦萧寒畏冷,手也带着明显的凉意,轻轻的在慕云倾发顶抚了两下,“本王暂且不逼你,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慕云倾微垂的肩膀,有一瞬的僵硬,听到秦萧寒的话之后稍微松了口气。
马车内忽然传来“嘀嗒”一声,慕云倾寻声看过去,才发现秦萧寒悬在腿上的另一只手被剑锋划伤了一道,皮肉有些翻飞,此时正狰狞的向外渗着血。
“你的手。”出于医者的本能,慕云倾下意识靠过去,却牵扯了胸前的伤口。
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秀眉紧紧蹙起。
慕云倾的伤口不深,却因为刚才动的急了,原本凝住的伤口再次崩开,涓涓流出血来,将胸口那片妖冶的红色,晕染的更深。
“箱子里有药。”秦萧寒微支起身子,指了指处于马车角落的一个小木箱。
慕云倾立刻会意,打开药箱,动作娴熟的拿了止血消炎的药轻轻的撒在伤口上,随后取了轻纱将伤口缠住。
一如那日在幽院一般,慕云倾仿佛摒弃一切,肉乎乎的小脸上唯有专注和认真,秦萧寒看的出神,那双凤眸中的兴味也深了几分。
给秦萧寒处理了伤口,慕云倾才背过身,简单的止了血。
她再回头,却见秦萧寒修长的手里拿着一包银针,递到慕云倾面前,“两个时辰,本王的腿要行动自如。”
慕云倾微怔,没有去接那包银针,“以银针强行逼出寒意,于医者看来,当属虎狼之术,上次在幽院,实属万不得已,才会行此下策。
如今王爷用了药,加以银针相辅,过不了多久,就能好转,若如今再施虎狼之术,怕是王爷的腿更难恢复。”
秦萧寒缓缓向后靠在马车上,凤眸瞥向慕云倾,声音微带邪魅,“动手吧。”
他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让慕云倾微蹙眉头,她想拒绝,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得拿了银针,顺着秦萧寒的双腿,一根一根的落下去。
待到收针之时,已经是个半个时辰之后,马车也在她的专注下停了下来。
慕云倾撩开帘子向外看,方发现,他们竟到了慕府的后门。
看了看天色,慕云倾道了一声,“多谢王爷。”便只身入了慕府。
慕云倾的身影从后门消失,萧溟才从暗处走出,低声询问秦萧寒,“王爷,就这么让慕小姐自己回去,她怕是会有麻烦。”
“去慕府正门。”秦萧寒睨了萧溟一眼,又嘱咐道:“备一些礼,再去叫门。”
萧溟点头应是,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去正门之后,才转身去了不远处的铺子。
因着慕云歌受伤之事,慕府上下的人都忙碌起来,直到慕云倾回到落霞苑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她。
落霞苑门口守了多个小厮,为首的便是陈武的哥哥陈文,因着陈武的事,陈文此时对慕云倾满是恶意。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陈文邪笑一声上前,挥手让周围的小厮上前,“给我上绳子,把她绑了,丢进后院的柴房。”
周围的小厮迟疑了一下,陈文登时就恼了,抢了小厮手里的绳子,粗鲁的缠住慕云倾,“你们都聋了么?这可是老爷的命令。”
说着,他猛地推搡了一下慕云倾,“二小姐,自己走吧?”
慕云倾被推得一个踉跄,伤口再次裂开,她没有挣扎,只是淡淡的扫着陈文,说道:“我要见父亲。”
“对不住了二小姐,老爷只说让我把你丢进柴房,可没说让我带你去见他。”陈文眸光轻蔑的瞥了慕云倾一眼。
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府里的人可都听说了,慕云倾当街刺杀庶妹,得罪了六皇子,就算是背后有郡宁侯府相护,怕是也翻不了身了。
思及此,陈文的动作越发放肆,推搡着慕云倾,直接将人丢进脏乱的柴房。
仿佛是怕慕云倾会跑了一般,陈文让人将柴房周围的窗户都用木条封上,才得意洋洋的去找慕中远复命。
慕中远收到消息,也就相当于慕云歌和白氏收到了消息。
慕云歌悠闲的靠在床榻上,一身脏乱的衣衫早就换成了雪白的寝衣,听到慕云倾被抓的消息,唇角微勾,得意的轻笑起来。
“就算有郡宁侯府护着慕云倾那个贱人又如何?我依旧能让慕云倾翻不了身。”
一旁的白氏得到这个消息也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慕云歌今日做的事,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安,“云歌,以后做事万不可如此鲁莽了,万一伤敌不成反而会伤了自己。”
慕云歌被无赖纠缠的事虽是假的,但若被有心人传扬出去,怕是慕云歌的名声就毁了。
女人的名声如何,可是直接决定了这女人一辈子的前途。
“母亲,你且放心。”慕云歌低声安慰着白氏,“今天在场的人,都亲眼看到慕云倾用匕首伤了我,只要我近日来闭门不出,你再寻一些人去放出风声,将慕云倾刺杀庶妹的罪名坐实,那慕云倾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一个连名声都没有的人,又拿什么和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