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4章 到达五雷狱!(第2页)
颜淡将牙咬得格格响:"我把他嫁出去了,谁让他说都不说一声就把我推下悬崖的"
唐周倒没太惊讶,只是轻喟一声:"嫁出去了啊。"
余墨微微一笑,语声低沉悦耳:"原来是迁怒。"
"是迁怒怎么样"颜淡摆出最蛮横最不讲理的表情。
"没怎样。我只是想,他起码还是把你推下去,而我和唐兄是被踢下去的,这笔帐该是怎么算"
颜淡不觉想,这柳公子真是太狠了,若他不是有这一身本事,早就仇家遍天下,怕被分尸十回都不够。
余墨的眼伤很严重,伤口裂开过两三回,又沾了脏东西,隐隐有些化脓,就算她用了咒术,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好起来。
颜淡趴在床边,托着腮看他的睡颜。她用的是一个让人产生睡意、却可以算得上简陋的妖术,若是余墨不配合,只怕也对他没什么用。她不禁想,这世上,她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余墨放心把性命交付的人了,而她也同样放心把自己的安危全部交托到他手上。
只是这二十年间,她从来没告诉过他。
她不知道这种话该怎么说。
"好像你这几年受什么伤都是我害得,这回又是这样,要是我有柳公子一半的本事就好了,至少你不会只顾着我连自己都忘了顾了……"颜淡很苦恼,"其实我也努力地学妖法啊,但总是半路出来的,到现在还是个半吊子。"她抱着一团被子,蹲在床边,慢慢来了睡意:"但是余墨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用那种动不动就开膛剖腹的妖术实在太血腥太难看了……"
她入梦的时候,依稀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道。她不禁迷迷糊糊地想,好像在铘阑山境的时候,余墨就对沉香情有独钟,这种喜好虽然很是古怪,可放在他身上倒也算不上很突兀。这样久而久之的,连身上都有那么一股若有若无的、很舒适的菡萏味道,而那恰好也是她最喜欢的沉香味。
她在睡梦中,依稀听见轻轻的叹息,有人在她耳边缓缓道:"因为晚了,就没有位置留给我了么……"
颜淡不知觉地皱眉。
什么早了晚了,她真是一点都听不明白。
自从进了魔相之后,颜淡变得很嗜睡,一躺下去就常常无知无觉。等她醒来的时候,楼阁外的光线已经透了进来,而她正是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被。
她一坐起身,就觉得周遭的气氛很不对劲。
她慢慢地、僵硬地转过头去。只见房门大开着,柳维扬正倚在门边,那支淡绿的玉笛搁在手臂上,微微屈起一条腿,姿态潇洒得紧。她还从来没见他这么潇洒过,只是干嘛偏偏要在这里潇洒而唐周则意态闲雅地坐在桌边,一手支颐,一手端着茶盏,见她醒来了也坐着没动,目光掠过她的衣领,停住了片刻,又转开了。余墨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发丝如墨,身形挺拔,慢条斯理地开口:"这还真教人想不透彻了。"
颜淡险些呕出一口鲜血来。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间房现在好歹还是她住着的罢,余墨在这里也就算了,为什么另外两个都在!她抖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啊……"
"就算他们来拦罢,也未必见得拦得住。"唐周搁下茶盏,淡淡道。
柳维扬微微摇头:"既然我们在魔相中,就得按照魔相的规则来。"他转头望向了余墨:"这些幻境阵法,说到底还是你来得精通,不知有何高见"
余墨侧过头,微微笑道:"高见说不上,不过我也觉得还是顺着魔相的规矩来。我现在已经没有感觉到魔相中心的杀气和波动了,可能过了这一关就会找到出路。"
"只怕多少有点困难,我看他们已经认定这件事和我们脱不开干系。"唐周缓缓道。
"喂,你们……"颜淡只能垂死挣扎。
"那就要看柳兄怎么对付了。"余墨看了柳维扬一眼,笑着说,"洛月人总会多少敬柳兄三分的。"
颜淡气得在床边重重一锤:"你们三个到底在这里做什么!还是有什么话非要在这里说才可以!"
柳维扬终于把头转向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醒了"
颜淡捏着拳头,挤出几个字来:"我醒了很久了……"
唐周轻轻一笑:"这才留意到,不过你这么生气作甚"他扯这番谎话的时候,居然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
颜淡只能自愧不如,甘拜下风:"我没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一觉睡醒后看见房里突然多出了人来。说到底,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
余墨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在床边坐下,长腿交叠:"昨天夜里,有洛月人暴死了。"
颜淡立刻追问:"是谁"
柳维扬的嘴角微微一抽,直起身一拂衣袖,道了句:"我这就去说说看。"
颜淡顿时了然:"是柳公子的泰山大人还是岳母大人总不至于是未过门的妻子吧"
唐周嘴角带笑:"是岳母大人。"
"哦,那真成红白喜事了……"颜淡突然骨碌一下从床上翻下来,"等等等,柳公子那位岳母大人过世了,不是还要算在我们头上吧"
余墨连忙伸手将她抱住了,微微笑道:"他们可没这样说,只是说一日找不出凶手,我们就一日不能离开。"
颜淡一时只想到"祸不单行"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