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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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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0章 血印!(第2页)

    苏晋甚无语,她原想着说阿礼怕名册被雨水打湿,她帮忙藏着,哪里知这江主事是只软脚虾,柳朝明不过一问,竟自乱阵脚。

    眼下被赶鸭子上架,被迫认了大

认了大使的身份。

    柳朝明接过名册,随手翻了翻:既是礼部的人,想必多少也整理过这本名册,哪几个是你撰次的

    方才没细看,只粗略扫了头几页,苏晋道:回柳大人,名册头几位便是卑职撰次的。

    柳朝明道:懒得看,你背出来本官听着。

    苏晋只好应是。

    江主事以为死到临头,背躬得像只老山参,然则听苏晋越背越匪夷所思,不由慢慢直起腰,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姓名,籍贯,家中行几,祖上营生,为官为商,擢迁贬谪,无一不对,仿佛这名册当真是她撰写的一般。

    柳朝明听了一阵儿,打断道:行了。将名册合上,定睛看着苏晋,悠悠道了句: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言罢,将茶碗盖盖上,与赵衍站起身。

    江主事见二位大人一副要走的架势,扯着袖口揩了揩额汗,弯身恭送。

    柳朝明走到门槛处又顿住脚,没头没尾问了句:你那位故旧,是哪一日失踪的

    苏晋怔了怔,弯身施以一揖:回大人,是五日前,四月初九。

    柳朝明淡淡哦了一声,继而道:四月初九,晏子言廷议过后便去了东宫,至晚方归,哪里来的闲功夫去贡士所

    换言之,那日拿着晏家玉印去找晁清的并不是晏三公子。

    其实早上拦下晏子言问过以后,苏晋也猜到这一点了,只是没想到为自己证实这个猜测的人,竟然是柳朝明。

    苏晋一时踯躅,闹不明白柳朝明意欲何为。又琢磨着对这么个莫测难料的人物,当如何道谢,才显得体面且真诚。

    那头柳朝明已一脚跨过门槛,漠然又道:苏晋。

    苏晋愣了愣:在。

    柳朝明冷声冷气:还赖着不走是等着本官命巡查御史将你撵出宫吗

    出宫的道儿只一条,柳朝明与赵衍在前头走,苏晋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骤雨已止,承天门角楼上的铁马锈了,风吹过,铃音也是古哑的,赵衍就势朝身后望了一眼,压着嗓子道:这就是苏晋。

    柳朝明嗯了一声。

    赵衍摇头道:可惜了,当年老御史读了他那篇‘清帛抄’,字字珠玑,针砭时弊,说天下治吏之文章,无人能出其右,原想着翰林不要他,正好我都察院收了,岂知你我驱车去留人,到底晚了吏部那帮杀才一步。

    柳朝明道:平步青云未必好,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赵衍笑道:怕只怕老御史举才于稠人中,就因你我晚了一步,人其舍诸。

    说话间已至承天门,都察院小吏牵着马车候在门外,苏晋快走几步道:柳大人。双手将伞举至平眉,郑重道:下官谢大人借伞之恩。

    柳朝明看她一眼,目光落在远天,雨虽已止,云却未散,淡淡道了句:不必。

    上了马车,想起赵衍方才的话,又道:听你的意思,曾还有人问翰林讨过苏晋

    赵衍道:我也是后来听钱三儿说的,苏晋被打发去松山县后,十三殿下追问过他的下落,知其遭遇,还跟吏部闹过一回,吓得曾友谅那貉子以为捅了什么不得了的篓子,则差没把官辞了,所幸朱十三之后随军去了西北卫所,这事才不了了之。

    柳朝明一面听他说着,一面掀开后帘看了看,苏晋一本正经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子班,看到马车绝尘而去,将纸伞往身后一背,抄了条近道甩手走人了。

    十三殿下柳朝明放下车帘,微微蹙眉:朱南羡

    任暄一时怔住,倒是先一步来串门子的户部侍郎沈奚听了半日墙角,笑嘻嘻地道:江主事,我记得您有个孙子,与柳大人差不多年纪,您唤柳大人老人家,不大合适吧

    江主事破罐子破摔:有甚么不合适能要我命的都是我亲爷爷。

    沈奚扯着官袍上三品孔雀绣问:江主事,那我呢

    你江主事婆娑着泪眼,抬头看他:你是管银子的,我祖宗!

    那头沈奚笑作一团,任暄就着门槛,在江主事一旁坐下,百思不得其解。

    都察院掌弹劾百官之权,晁清一案由他们审理最好不过,苏晋若与柳朝明相识,何必拿着密帖来找自己呢舍近求远不提,左右还落个把柄。

    他方才去詹事府打听消息,撞见了十三殿下,这才知朱南羡已从西北回京,圣上颇有看重之意,竟赐了金吾卫领兵权。

    任暄不知苏晋记不记得朱南羡,但当年十三殿下为一任翰林大闹吏部,倒是一时谈资。

    晁清的案子若走投无路,十三殿下闹不定愿管这闲事呢。

    任暄兴致冲冲回来,原想告诉苏晋朱十三回京这一喜讯,哪里知柳朝明凭空插了一足进来,像一盆冷水,叫他的好心显得多余。

    阿礼备好轿子,进来问:小侯爷,这就上应天府衙门寻苏先生去么

    任暄摆摆手:不必了,且先回府罢。

    苏晋回到府衙,天已擦黑了,方回到处所,周萍就从堂屋出来,拽住她问:整两日不见,你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