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摔下悬崖(第2页)
让身后的人闭嘴后,穆霆晏回身认真向梁王禀道:“上次祭台一事以及南方发生洪灾时,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了煞星乱世。如今南方灾情稳定,太子也顺利授印,敢问一句,钦天监最近发现天上的星象可有改变?”
说罢,眸光冷冷的看向一旁的监司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专注的在等着他的回答。
监司本就是受木相之命故意污陷玉无双,从而借此打击到穆霆晏。而今日来参加太子的宴席,他万万没料到穆霆晏会当众突然向自己发难,所以一点准备也没有,竟是怔了当场。
若是继续坚持说煞星还在,可明明南方的局势已好转,而且太子刚刚授印成功,他若是再这样说,岂不是触刚刚授印成功的太子的霉头吗?
而且如今大梁一切顺遂,就连皇后身上积存多年的巨毒都解了,他凭什么再让人相信他所说的天象!?
可若是说煞星已不在,别说过不了木相那一关,自己也是在打自已的脸。
因为被视为煞星的玉无双还好好的在大梁活着,可天上的煞星却消失了,这不是自己打脸,承认之前的都是自己的砌词编造污陷吗?
造谣污陷王妃,混淆视听,扰乱朝堂政务,同时命犯欺君,不单他要死,还要诛连九族!
初冬的寒冷天气里,监司大人的额头上竟是冒出密密的细汗,全身轻轻抖着,却被穆霆晏凌厉的目光逼得无处遁形,最后,只得咬牙跪下,呐呐道:“微臣……微臣正想向陛下禀报,微臣近日发现双目视物越来越模糊,找大夫看过,竟是得了眼疾,所以……所以,微臣惭愧,不能再为陛下效力,恳请陛下准许微臣告老返乡……”
监司大人跪伏在梁王面前面容悲恸的恳求着,又回头对一脸寒霜的穆霆晏道:“殿下恕罪,微臣年老体弱,眼睛也花了,着实看不清如今的天象,还请殿下恕罪!”
监司的年纪也不过堪堪刚过四十,实在算不得年老体弱,所以众人皆知他这样说不过是推脱之词。
梁王脸色一沉,而木相神情也不复一惯的沉稳如石,神色间闪过几丝慌乱,不露声色的退后两步,混迹于群臣里。
聪明如穆霆晏如何不明白临司的意思,他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年老眼花,看不真实,本宫想,你之前看到的所谓煞星一说也就有待推敲。”
说罢,抬头看向梁王,道:“父皇,煞星一事事关重大,不如让钦天监其他人看看?”
梁王因之前监司的话,对煞星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听说他竟是视物不明,不禁也对他上次煞星之事的说法产生怀疑,他气恼的挥手让监司退下,冷冷道:“你的眼疾来得还正是时候,既然如此,你就回老家养老去吧。”
监司心里有苦难言,后背被冷汗浸透,如今能全身全退已是难得,那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话,连忙谢恩退下。
梁王气恼的朝群臣里喝道:“难道钦天监的人都得眼疾了?!”
闻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官员施施然上前,恭敬的对梁王道:“微臣不才,是钦天监的副司,微臣壮胆为陛下观一观星象!”
梁王见他年纪轻轻,但气宇不凡,心里对他就不免多出了几分好感,颔首同意,让他即刻出殿察看星象!
监副司得了梁王的令,立刻起身出了大殿,站在东宫高高的台阶上,举目凝望星空。
不多时,梁王也亲自出殿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众大臣,就连皇后也跟着出来。
玉无双随在穆霆晏身后也出了大殿,她颇为紧张的盯着监副司,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不同的答案。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穆霆晏拉过她的手,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放心,一切有我!”
闻言,玉无双蓦然想起之前他同她说过,钦天监这一边他自有办法,顿时明白,这位年轻的监副司估计是他的人吧!
正在此时,监副司微笑着伸手指着北方浩瀚的星空,让梁王看向最亮的那一颗,笑道:“陛下请看,帝王星在一片星海里熠熠生辉,与明月有争辉之势,更逞论其他?而且,乌云被风吹散,也无法遮掩帝王星的光彩,所以,帝星当头,光芒不可遮挡,此乃有利于王者之星相,陛下大可放心了。”
听了他的话,梁王顿时心情大好,抬头看向帝王星,果然如他所说,帝王星很是耀眼明亮。
梁王问道:“那上次前监司所说的煞星可还存在?”
监副司闻言淡然一笑,道:“俗话说星象万变,就如尘世间的事物一样,没有永远一成不变的。微臣不知之前是何星相,只是从目前来看,帝王星周边一片清明,并无煞星扰乱。”
此话一出,梁王神色大愉,而木相与大皇子等却黑了脸,却没人敢反驳半句。
再回大殿,监副司已接替前监司的位置,成了钦天监最年轻的监正司。
而听了监司的话,也无人再提起煞星一事!
虽然明白监司方才的那一番话多半是穆霆晏授意的,但玉无双心里却也放下了一块石头,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再被人当成祸国殃民的煞星,她也不相信自己是影响国运的煞星!
如此一来,之前反对两人成婚的大臣都闭口不言了,穆霆晏见机上前对梁王再次恳求道:“既然并无煞星一说,那么也就证明双双并不是什么煞星,所以还请父皇恩准我与她成婚!”
不等梁王开口,皇后已冷冷道:“就算她不是煞星,但秦香楼的事还没查明,她还背负着嫌疑犯的身份,如何能与你成婚,嫁到皇室?”
穆霆晏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了,他缓缓一笑道:“母后,是不是只要证明秦香楼一事不是她做的,凶手另有其人,母后是不是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闻言,皇后神情一怔——
她只是不喜欢玉无双,特别是亲眼见识到她不会流泪的样子后,关于她不祥的传言就扎根在了她的心里,不管有没有煞星和秦香楼的事,她都不同意。
那怕只是传言,她都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儿子拿去冒险,何况在民间关于命煞克夫的传言也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