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 她看不透他们(第1页)
容峥很快就回复了,并且担心的问了一串:
我姐已经到家了,她说自己没事,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复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和安安都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
容峥还跟从前一样,以为顾归帆是容易最好的朋友,必然会了解跟她有关的所有事,殊不知他连她带了手机进考场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顾归帆回答不了容峥的疑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既然容峥不知道具体情况,那就意味着容易和她的父母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容家其他人,他没有资格,并且也不能在这时做多余的事。
除了回复一句“她最近有些累,休息一晚大概就没事了”外,他什么都没有多告诉容峥,只是又看了眼停留在自己发出的那条消息的页面的讯息栏。
容易仍旧没有回复他。
大概是在专心复习或者已经睡了吧。
顾归帆放下手机,开始重新复习的同一时刻,容易按下了关机键,顺便把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也给屏蔽在了世界外。
约莫两个小时前,她开始陆陆续续地接到骚扰电话,不说话,被她接起后立刻就挂断。等她不再接电话了,对方也改变策略,转而发起了讯息,每一条都充斥着污言秽语,让人看不下去。
容易只是想回拨一下那个在考试时间给她打电话的号码,可不仅对面总是无人接听,就连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是如此荒诞。
扪心自问,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得罪过谁,仅仅是虚无缥缈的嫉妒,值得闹出这么多事么?
容易手中拿着放在家里的笔记,原本想要把这一页看完的心情彻底淡了,她走出房间,打算去院子里散个步换换心情,但在经过花房时,她听到了父母极力想要压低的话音。
这间花房同时是安檀的书房,据说是当年容宴西亲自整理出来,给她放一些绝版书用的。
两人经常会来这里坐一坐,哪怕什么都不聊,仅仅是各做各的事也照样是有趣的,可此时他们的话音中有藏不住的焦急。
安檀更是罕见的在语气中带上了催促,她本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但为了女儿也冷静不下来了。
“正是因为我跟你一样相信容易,所以我才不能让你用施压的问题解决麻烦,你当然可以去联络校长,甚至捐课桌书本,但是看在别人眼里,这叫欲盖弥彰,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在心虚!”
她亲身体会过被冤枉的滋味,这时见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大女儿身上,真是别提多难过了,认真表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给容易转学。”
容宴西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知道自证是没有意义的,但转学与否得看容易的想法,至少不能是不明不白的走,我已经安排人去学校问了,一定会查清情况。”
“容易还是个孩子,平时的人缘又好,即便是同龄人间有些矛盾也不至于闹得这样,我在想会不会是最近竞标的事连累了她……”
凭容家的能力,想要查清前因后果不难,可问题在于容易的手机千真万确是出现在了笔袋里,这件事是说不明白的。
这样恶毒的栽赃实在不像是高中生做得出来的。
容易站在晚风中,抿紧了下唇没有出声,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许多事依然想不明白,但唯有一点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就是她或许真得需要换个环境。
来一中上学是她自己选的,她在这里度过了很快乐的一段时光,也认识了到现在还在帮她说话的朋友,可她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既然继续留下会受伤害,那她换个学校也无妨。
只是离开之前,她还想跟顾归帆告个别,这时的她压根没考虑过他会不会相信他的问题,她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容易第二天是卡点去的考场,她要继续参加期末考试,家里人不阻拦,但为了保证她的心情不受影响,特意安排了司机全天接送。考完就走,宁可回到车里休息,也不会继续待在教室。
顾归帆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一结束考试就去容易所在的考场找她,结果却次次扑空,最接近的一次是他只晚了一步,刚好看到她上车。
电话总是打不通,又不能一直去问容峥,他除了当面确认她的情况,再没有别的办法。
与此同时,已经考完了最后一门的容易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对司机说:“刘哥,你等我一下。”
刘哥知道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以为她是要回去收拾东西,关切道:“你在车上休息,我去帮你收拾就好。”
容易轻轻摇了头:“不用,我只是想等一会儿。刘哥,麻烦你把车开到树底下吧,别太明显了。”
刘哥立刻照做了,他知道她是不想引人瞩目,所以特意选了停车场边缘的树,既不晒,又能显得特别不起眼。
容易在车里拿出了那只给她带来数不清麻烦的手机,按下开机键后直接无视讯息和未接电话,打开微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关心她的朋友们发来的关怀,然后唯独点开了顾归帆的信息栏。
他像个合格的朋友一样,询问了她的状况和心情,然后就没有多余的话了,字数比辗转听到风言风语的顾正明都少。这倒是符合他内敛又寡言的性子。
容易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心情,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像她喜欢他一样,那么的喜欢她。
一条拜托他帮忙收拾课桌上的东西,然后在校外商业街上见一面的信息被她反复编辑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在她即将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表述时,车窗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大概是有抄近路的学生想从这里过了。
容易素来开朗,最爱结交朋友,最近却像是得了人群过敏症一样,下意识的把车窗升了上去,她只需要从前的朋友就好,至于陌生人,已经不再属于她想交集的范畴了,她看不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