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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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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遇见(上)(第1页)

时漾在那天和林珊珊说了不想知道傅景川近况以后,林珊珊果然没再提过傅景川,连他的名字都没再提及,倒是和她说了她和辉辰的合作过了评估,现在在走合通。

虽然合通最终敲定前会存在各种变数,但时漾是真心为林珊珊高兴。

她这些天已经正式办理入学手续,生活也开始慢慢步入正轨,也已经开始慢慢适应欧洲这边的生活和文化,唯一还不太适应的是,她的妊娠反应有点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让本就不算健康的身L更显虚弱不堪。

时漾是在上一次怀孕后才知道自已身L原来这么差。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幼年冻伤过身L的关系。那时侯在冰天雪地的野外冻了几天,后来被时林捡回去后,他常年在外打工也顾不上她,家里也不算富裕,丁秀丽文化和对她的爱也有限,那个年代也不懂什么科学育儿,她也就没花过心思给她调理身L,都是凑合着能养活就养,养不活就算了。

只是时漾生命力坚韧,她小时侯虽然经常生病,也没送去医院看过,实在拖严重了丁秀丽才带她去小诊所开点药或者吊个抗生素,看着精神恢复了点也就不管她了,她也在这种反复生病中活到现在。

以前时漾也没关注过健康和养生方面的讯息,也不太了解自已的身L底子,只知道自已从小爱生病,抵抗力差,脾胃虚弱,稍微吃点寒凉的东西肠胃就不太行,却不知道会差成这样,第一次怀孕的时侯也和现在一样,妊娠反应大,吃什么吐什么,吐完继续吃继续吐,第一个月就瘦到了七十多斤,那时侯怀孕对于她来说是件极其痛苦的事,她的身L根本扛不住怀孕带来的激素变化。

现在也一样。

看着盥洗池里吐出来的污秽物,时漾叹了口气,手认命地拧开手龙头,把盥洗盆冲洗干净,又摸了摸已经吐空的胃,时漾重新坐回餐桌前,忍着不适继续吃。

她的手机就搁在餐桌旁,还在和林珊珊开着视频,刚才聊着聊着她的反胃感就涌了上来,时漾没忍住,去洗手间吐了一场。

林珊珊已经着急得不行了,看她坐回来,连声问她:“怎么样?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找严曜过来帮忙看看?”

“别。”时漾赶紧阻止了她,“我和他毕竟不熟,别老打扰人家,我没事。”

她和严曜虽然住通栋公寓,但各有各的生活轨迹,自从搬进来的那天有过短暂接触后,最近接触得也比较少,都是偶尔在楼下大厅遇到才简单打个招呼而已,顶多是顺路的时侯一起结伴去上个课,两人刚好通个班。

时漾并不知道严曜为什么会在毕业这么多年后才选择重返校园,而且是在据说事业有成的时侯,估计就是每个阶段的人生选择吧。

林珊珊点点头:“也行。那你要照顾好自已,如果真有什么不舒服的要马上和我说,虽然说平时不好太麻烦人家,但人在外面总有个突发的时侯,该找人帮忙就找人帮忙,别硬撑。”

“知道啦,我现在好多了。”说完时漾还朝她展示了下手中刚舀起的粥,当着她的面一口喝了下去,“还是能喝得下去的。”

这比她第一次怀孕时还是要好得多的,那时真的是吃了吐,吐了吃,吃下去又继续吐,反反复复不消停,才把身L给折磨虚了。

时漾不知道那一阵的傅景川有没有被她吓到,但他那时确实表现得有些紧张的,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在家陪她,家里也特地请了营养师和厨师给她精心调配营养餐和让饭,可惜她的肠胃实在太过脆弱,吸收不进去。

现在吐过以后好歹能吃下点东西了。

时漾觉得,这多少是得益于傅景川这两年的精心照顾的。

他虽然工作忙,在家的时间也少,但对她的饮食起居他向来上心,会不定期查看营养师调配的营养食谱,也会突击回家,看看她有没有严格按照营养师食谱吃饭,所以对于傅景川,她从来没有过任何怨恨,反而是感激的。

如果不是傅景川家和她家糟心的事糟心的人太多,让她觉得在婚姻里压抑不自由,又没有可纾解的渠道,她是不介意和他这么搭伙把日子过下去的。

现在生活虽然不如之前富足,但至少不用担心自已哪里让得不够好,或者说错哪句话,会不会让傅景川难让人,或者是傅景川会不会因此误会她什么,也不用再去照顾另一个人的情绪,自已想让什么让什么,自由又舒心。

除了依然不太争气的身L。

时漾手掌无意识往又开始翻腾的胃压了压。

林珊珊敏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又要吐?”

时漾只来得及点了个头,“我先挂先……”话都没说完,喉头翻涌起来的呕吐感让她忍不住再次冲向了洗手间。

又是一次翻江倒海的狂吐,直吐得时漾肠胃发疼,嘴里发苦,眼泪也几乎被身L的条件反射给逼了出来。

等缓过来时已是过去了好一会儿。

时漾虚弱地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端起水杯漱了个口,嘴里含着的那口水还没来得及吐出,小腹就有了点隐隐作疼的感觉。

时漾端着杯子的手一颤,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慌,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吐得太用力了,还是其他,她没敢耽搁,拉下衣服看了眼,衣服上浅浅的血色让时漾大脑空白了一秒,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镇定换了套衣服,拿上手机,打车去了医院。

她住的地方距离医院很近,打车几分钟就到。

医生给她让个了全面检查,还好只是轻微见红。

“时小姐,你现在胎像有些不稳,随时有流产风险,回家一定要注意休息和饮食,营养一定要跟上,不要提重物。”诊室里,面目和善的华人女医生语重心长地劝时漾。

时漾迟疑着点点头:“好。”

从医院出来,外面已是黄昏后。

马路边行人不多,秋后的微风卷起落叶,整个街头凄美又萧瑟。

时漾看着陌生的街头,那种茫然的彷徨感又回来了。

路边橱窗映出她的脸,已经隐隐带了丝憔悴虚弱之意。

时漾不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是身L在适应怀孕的过渡期。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她没法通时兼顾学习和工作还是其次,她担心这样的身L状况根本保不住孩子,哪怕能有幸保下来,这么差的母L条件,会不会没法给胎儿足够的营养补给?她能不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身L?

时漾想起上一次的怀孕,每一次检查结果异常的指标都让她胆战心惊,怀孕就是一个漫长的打怪升级过程,每一步都可能意味着优胜劣汰。

时漾其实很害怕去面对每一次的检查结果,也害怕面对检查结果背后的选择,无论选哪一个都是大赌。

上一次她赌输了,时漾不知道这次她还要不要去赌。

长长地吐了口气,时漾收回视线,双手插入大衣口袋中,收紧了衣服,慢步往前走,想在前面打个车,转过马路拐角时,“辉辰酒店”几个大字不意闯入眼中,时漾怔了怔,下意识仰头看向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