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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念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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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页)

江弋打着行使「夫妻义务」的旗号,屡试不爽。

骤然听到我冷漠的抗拒声,侵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撤开身体,居高临下深深盯着我。

良久,一声轻嗤:「沈槐书,装不下去了?」

我抿了抿唇,诚实答:「嗯,不想装了。」

他眯起眼,笑意一点点消失,眼底染上阴寒。

无声地对峙。

气氛即将被积压的情绪引爆,江弋猛然转身,甩门而去。

湿漉漉的发丝水珠滚落在手背,楼下传来跑车狂野的轰鸣声。

江弋走了。

我默然转身走到阳台。

这座三层别墅,是江家老爷子大手笔送给我和江弋的婚房。

立在西江边最好的地段,在阳台能清楚俯瞰最美的江景。

我静静看着,像过去一千八百多个夜晚。

任由春夜的风带走发丝间的湿意。

沿江公路长而安静,晕昏灯火延绵向遥遥处。

跑车在夜色里化成一道飞掠的光影,冲向远处。

我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儿:煞风景。

江弋这人我是知道的,他不痛快,总要找些事来发泄。

譬如婚礼上,他丢下我,跑去玩儿赛车。

不知道发什么疯,不要命似的。

把同伴都吓到了,慌忙给他父亲打电话。

他父亲亲自去把人找了回来。

彼时江老爷子还健在,他是真不惯着江弋。

那一次打得特别狠,家里没人敢拦。

江弋又是硬骨头,跪在地上直着脊背,一声不吭。

就是不服软。

最后,还是我抱住他,用身体挡江老爷子的拐杖。

老爷子没收住力,打在我肩膀上。

我疼得闷哼了声,迎上江弋暗沉发狠的眸光。

「沈槐书,你给我滚开。」他说。ўz

跑车轰轰声从远处迂回,江弋泄了火气,消停了。

车停靠在沿江公路。

我微微眯眼,依稀可以瞧见,伫立在跑车旁那道身影。

夜色浮沉勾勒出他迢迢身姿,他在寂静掩映里,低头点烟。

火苗亮起熄去,只剩下指间一抹猩红。

我曾在无数静谧的岁月里,怀揣各种情绪,注目他离开的背影。

如今再看,只觉心尖空空无半点波澜。

甚至连因为我母亲离世,而对他生出的那丝怨怼,也消失了。

终于,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