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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腌臜玩意儿(第1页)

水下的人大惊失色,忙从里面探头。

入目是一张畸形丑陋,长满脓疮的脸,一只眼睛瞳孔小的几乎看不见,眼白近乎占了整只眼,眼球只那么小小一点。

谢彦辞冷笑一声,缓缓吹了声哨,自平安大街的千家万户飞檐中,忽然窜出一道魅影,动作与谢彦辞不遑多让。

不消片刻已经跃道谢彦辞身旁,恭敬跪伏谢彦辞面前,仰视着谢彦辞:“主子。”

谢彦辞勾唇笑的玩味,却叫水下的那张脸越发畸形,他回过神迅速往前游走,迅猛的如同一条巨蟒,随着他的动作,水下的尸体忽然浮动了上来,水底被搅浑,发出腥臭的味道。

谢彦辞温温吞吞踩在飞檐上,一步一步如同舞步,优雅懒散,不慌不忙。

那道黑影却如同一只迅猛的狼狗,四肢并爬,快速的掠过飞檐,旋即一伸手,只听水下咕嘟咕嘟发出骨裂一般的闷响声。

水下的人张开嘴想要吼叫,最后只能由着水疯狂的灌入他口鼻。

谢彦辞闲庭信步,走到那人被打中的地方,对黑影吩咐道:“帮我将水下人捞上来。”

只见他狐目微蹙,呼吸迟缓了许多,微微收敛全部释放的感官,这才感觉好些。

黑衣人很会察言观色,不仅将少女从水下拖了上来,甚至将麻袋松了开。

从中露出一张惨白发青的脸,很小,小到只有男人的巴掌那么大,樱桃似的唇瓣乌黑发青,嘴角被撕裂,皮肉外翻,身上大小伤疤数不胜数,鼻腔耳朵、眼睛处全在往外渗血。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被倒刺扭曲束缚着,双腿也被紧紧捆绑,另一条以一种诡异的扭曲程度弯曲,尖刺扎进生肉里,下身惨不忍睹,全身未着寸缕,胸口生生被咬下去一块,仍在细细流着新鲜的血。

谢彦辞皱眉挪开视线,此时那具尸体在他面前不过也就是惨烈的尸体而已。

水下的人缓缓的往外爬出,如同地底恶鬼,艰难的发出嘶嘶声响,笑声喑哑,嘴裂的很开,像蛇张嘴一般,露出尖利的獠牙。

“你们杀不死我,你们杀不死我的”

谢*彦辞忽然飞身跃下飞檐,直接一脚揣在男子的鼻梁骨上。

只听沉闷的咔嚓一声,男子鼻骨断了,鼻血哗哗往下流,落在地上如盛放红梅。

谢彦辞蹲下身子,原先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因为愤怒而变的微红,额上青筋暴起,身后黑影送去一双手套,谢彦辞戴上后,一把攥住男人的黑发,毫不客气的往水沟与地面转折的尖锐处撞去,动作却优雅到极致,一声一声的闷响如同丧钟响起,剧烈的撞击地面。

终于在手中的人痛哭流涕的求饶后,他缓缓松开手,露出一个满意又冷血的笑容,缓缓道:“只不过是开胃菜,别急着求饶。”黑影脱下身上的外袍,将冰冷的尸体罩住,努力给玫瑰一般脆弱的生命最后一份体面。

谢彦辞摘下手套,扔进污水中,走过去蹲下身子将尸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以一种看蠕动蛆虫的厌恶神情扫过那男人,冲黑影道:“你知道怎么解决。”

黑影将湿漉漉的男子从水中直接拖上来,男子顺着地爬,全身发抖。

谢彦辞便如利箭一般,眨眼消失不见。

月亮又隐没在了黑夜中,黑夜如同猛兽,吞没了一切,谢彦辞踏在飞檐上,脊兽仰着头,仿佛在向他臣服。

他消失在了平安街,很快匿于暗夜中,步子迅速点地跃入坊墙外,腰间系着的玉佩环佩叮当。

万籁寂静,只有猎犬在声声吼叫。

赤言手执灯罩,正欲灭火,忽的一听门外传来一阵风声,紧接着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随之半扇门就开了。

寒风习习,卷进屋中,伴随着一股子略微的腐肉味儿。

他蹙眉以手掩鼻,看向门外满身寒气的谢彦辞。

只见他衣衫半湿,黑发贴面,怀中抱着个什么。

赤言走过去,先一步关上了门。

“不用关门,这味儿你吃不消。”谢彦辞屏住呼吸小心的将尸体放到地上。

赤言手一顿,又缓缓拉开半扇门,蹙眉将鼻子捏的更紧了,从嗓子眼中发出尖细的问责:“你知道我吃不消还将人抱来我这里做什么?”

随即蹲下身子用指尖勾开袍子一角,试探的看向那尸体,味道扑鼻,忙扭头仰面看向谢彦辞:“你抓到那东西了?”

他是指令人闻风丧胆的采花贼,在他眼中,那采花贼畜生都不如。

却也没继续掀开衣袍,而是小心的将人合上,掌心替少女合上双目,口中念叨了一句。

旋即站起身子,抽了块布擦拭干净掌心上的污秽,白色的帕子很快变得污浊:“那东西呢?”

谢彦辞默了片刻,旋即从怀中抽出两枚黄符,递到赤言面前,回答他的问话:“影子送去义宅了。”

赤言愕然,“你叫我替她送行?”

谢彦辞看向他,抿抿唇:“我不会。”

这门手艺,和仵作的起尸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是当年方伯仲当年传给赤言的阴间手艺。

谢彦辞阳气太重,学不了,加之学了洞察之*术与这个就相悖了起来,容易犯冲出事,所以方伯仲也就不肯交与谢彦辞。

方伯仲是天生的不同体质,所以达不到顶峰,却能兼顾。

“我不要,掌心割出那么大的口子,疼得厉害。你随意找一处地好生葬了,已然算是仁至义尽。再说,你平日素来不信神佛,何必为难我。”赤言不理会他,倒是从身后的柜子中拿了许些冥币想就此打发了他。

谢彦辞看了他半晌,欲言又止,随即阔步走向外头的小厨房。